他叫秦非。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
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對抗呢?
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笔捪雎氏乳_口道。
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秦非深以為然。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鞍““∥移H,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秦非松了一口氣。
一定是吧?
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這一次卻十分奇怪。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
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
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
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感言
但為了尋找自己散落的碎片,祂還是假意與系統達成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