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廂房外,義莊院落內(nèi)。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cè)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xiàn)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刀疤在現(xiàn)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在實體作戰(zhàn)方面,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guī)湍惆堰@東西揭下來?”
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怎么回事?
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
“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在規(guī)則世界存活10分鐘”成就,玩家屬性面板已開啟】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片刻過后,重回原地。
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fā)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砰!”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凌娜已經(jīng)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cè)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jié)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zhuǎn)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他們別無選擇。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不能退后。
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zhí)業(yè)執(zhí)照的正規(guī)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zhì)地板光潔不染塵埃。3.店內(nèi)有且僅有炒肝一樣菜品,進店必須點單。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現(xiàn)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作者感言
菲: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