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qū)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傻栋倘缃褚咽侨嚾说谋娛钢?,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fā)什么糟糕的后果?”
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畫筆,追隨著兩人的動作,一點點將所有殘缺填滿。
秦非:“祂?”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huán)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現(xiàn)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色彩鮮亮,細節(jié)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這個社區(qū)副本里好像到處都是限制,每到一個新的小場景就會有新的規(guī)則出現(xiàn)。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秦非揚了揚眉。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
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huán)境嚇了個半死?!澳?能不能過來一下?”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三個修女一出現(xiàn),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fā)麻了。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跋胱兂梢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
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澳銊偛艖撘呀浛吹剑@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
鬼火一愣??善?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眼球們想向右,秦非便向左。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xiàn)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xiàn)出忌憚的姿態(tài)來。“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lián)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
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p>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澳憔?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tǒng)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tài)上區(qū)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芭P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
F區(qū)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绷謽I(yè)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作者感言
峽谷底部終于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