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說不清自己現在應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門外空無一人。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秦非這樣想著。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他望向空氣。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或許,他應該再回一趟臥室,同鏡中的那個“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fā)男一邊狂奔一邊發(fā)問。果然!
無人可以逃離。其他人點點頭。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這是一段非常長的播報,長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繭子。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tài),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tài)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他成功了!
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
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
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xù)出去轉轉。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除了蕭霄一直發(fā)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xù)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修女在前方不遠處,6號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卻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興奮。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村長呆住了。崔冉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
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靈體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視線一刻都不舍得從光幕上移開。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到底,少的是什么呢?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作者感言
老保安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伸手指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