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
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她頓了頓,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他們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秦非長長出了口氣。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也太會辦事了!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
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秦非:……宋天連連搖頭。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雖然宋天上次做的任務比較簡單,但是那并不能擔保他們觸發的新任務也像那個一樣毫無難度。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真是離奇!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
“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嘖,好煩。眾人:“……”而結果顯而易見。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砰地一聲!
“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現,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
作者感言
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