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唔,或許有人成功過。”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
“……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連這都準備好了?
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三人頭頂的提示條內容都一模一樣。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他必須去。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
他們只是旁聽,沒想到正歪打正著,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攢了些經驗。既然在場的人和鬼都沒有異議,蕭霄很快便將朱砂抹在了六具尸體的臉上。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
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對,就是眼球。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那家伙是個妖怪吧!!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冷靜!冷靜!不要緊張!
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鬼火道:“剛才我用技能看過,那個大爺的天賦技能也是精神類這一分支的,擁有這樣強悍的天賦技能,根本不可能是個新人。”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司機并不理會。
沒有人回答。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作者感言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