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此一無所知。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哦!秦非此刻毫無頭緒。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右邊僵尸本人:“……”
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讓給你以后你要做什么?”神父問。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它想做什么?
同樣,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房中的報紙和書籍內都殘缺了一部分文字、為什么蘭姆所沒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
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蕭霄:???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
談永終于聽懂了。沒有染黃毛。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看了那么多場直播,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地下室的常用入口原來在告解廳里的神父位置上。”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什么情況?詐尸了?!
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
吱呀一聲。“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
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作者感言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