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蕭霄:“噗。”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
只是不知這種情況隨著今后他技能的逐步升級,能否得以改善。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這樣,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頭分,用來彌補他被9號和12號扣掉的懺悔分。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
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的那一刻。附和之人寥寥無幾。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
一巴掌。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難道這也是他的天賦技能?
“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這些房間要怎么選啊,是可以隨便進嗎?”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究竟是懂了什么呢??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蕭霄被嚇了個半死。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作者感言
秦非背后掛了個尾巴,一邊走一邊問彌羊:“那個白毛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