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
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這個幼兒園所涉及的背景故事。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
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他沒看到啊。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蕭霄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
他們能沉得住氣。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隨時可以到手的分數全部轉送給鬼火。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
發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林業嘴角抽搐。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斷肢,內臟,頭發。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
作者感言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