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唯一的帳篷在他們身上,但,黎明小隊不可能獨享。秦非嘗試著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頭燈和手電,但兩樣物品在水中無法正常啟動。
但只要長著眼睛的玩家都能看出,密林絕對危機四伏。谷梁背對著他們,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又恰好將尸體的頭部牢牢遮擋住。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構上沒有的東西。
秦非喜歡笑,即便沒事時,那形狀漂亮的薄唇也總是抿出上揚的弧度,舉手投足間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輕松自如。玩家們就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活力,幾人望著營地竊竊私語。四周依舊漆黑一片。
除了原本就有的信息,屬性面板中并沒有額外的提示。雪屋中的玩家分成了兩波,一半人圍著刁明的尸體檢查、尋找著可能出現的線索,黎明小隊則聚在另一邊開會。簡單來說,試了才知道。
“我的蝶啊, 你怎么就把陣營之心給捏了呢!!!”“啊……”茉莉小姐不是一個性格特別外放的人,雖然面前這人高挑的身材和有禮有節的舉動,給了她良好的初步印象,可她并不想和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跳舞。“我靠!!!”
這是所有觀眾看完規則以后,都冒出來的同一個想法。“啊!對不起!”秦非仿佛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來,很抱歉地將手電筒移開。身后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人類的吐息噴灑在秦非耳后的皮膚上。
只是,大家都不明白。那湖水一看便寒涼刺骨,但聞人的動作沒有半分滯澀,如魚般迅速消失在了湖面以下。狹長的山谷中,所有人漸漸分做了兩路。
各種神態、各種動作的石膏雕塑應有盡有,站著的,坐著的,甚至是躺著趴著的。天空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灰色,頭頂云層翻卷。
(ps.真實的密林只在夜晚出現,白日的所見只是虛幻的殘影)但秦非從今早睡醒后,就一直跟隨大部隊活動,贏下綠色房間的游戲后,也只是在游戲區走廊中進行粗淺觀察,即使他的觀察力再強,也不可能無中生有看出真相。
老鼠對自己的天賦技能分外信任,認為繼續留在這里是徒勞無功。秦非也有粉絲,并且數量不少。
玩家們踩在雪地里,幾乎寸步難行。因為抓得太厲害,已經滲出了血,看上去有幾分嚇人。游下去是很容易,但下面究竟是什么情況?
鬼嬰在船艙間靈活地游竄。
林業直接跳到彌羊背上,雙手環抱住蜘蛛人的肩,兩人的身影又迅速地貼著墻面,悄無聲息鉆入通風管道內。她明明沒有動屋子里的東西!
其他玩家跟著彌羊,也來到帳篷跟前,踮腳向里張望。
兩人在昨天的游戲中也有過一次合作,經過這兩次接觸,猴子覺得鴨是個還算不錯,比較靠得住的隊友。
樓梯間里沒有樓層圖標,彌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幾樓了。那兩把斧頭深灰色的金屬截面上, 遍布著暗紅色的銹跡, 刀刃卻寒光閃閃,僅用肉眼便能看出鋒利異常。
“艸艸艸艸艸!”聞人隊長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扔出來一個能夠隔音的防護氣泡。
但,護崽的心并未因此而減弱分毫。
“今天晚上會死幾個??”聞人黎明背靠雪山崖壁。
聞人隊長深吸一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繩子,雙眼一閉,壯士斷腕般將繩頭遞到秦非手里:原本應該平整的表面上鼓著大大小小的空包,將上面的文字拉扯得嚴重變形,輕輕一碰,立即有鐵皮碎屑撲簌簌地落下來。彌羊嘴角一抽。
然后他按次序每人發一個罐頭,再繼續推車,走向下一處圈欄。“喂?有事嗎?”
彌羊也很詫異:“其實我剛才還在想,這NPC會不會也有預知或讀心之類的能力。”
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悻悻地閉上嘴。甚至連他的玩家昵稱都能叫出來?
會是指引之地嗎?
污染源說過,戒指是通往其他空間的鑰匙與通道。三人的心驀地沉了下去。秦非沉默下來,認認真真繼續吃早飯。
烏蒙將雪怪的手指切下一節,第三次打開了冰洞。天色很快地昏沉下來,烏云遮蔽天空,仿佛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一股詭異的森冷之氣驟然彌漫。
空氣中漂浮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味,令他們神色緊張又興奮。
剛才一路走過來,別的門都是黑色的。
短短十分鐘,蝴蝶的隊伍已經在這條路上來回兩趟了。房間門打開,玩家們魚貫而入。就算后面再被發現估計也很難辨認。
秦非眨了眨眼,將那塊積木扶起。秦非說剛才那兩句都已經是出于難得的良心了,他又不是吃飽了飯閑著沒事干,才懶得掰開揉碎和敵我未分的彌羊搞什么答案解析。
作者感言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