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
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青年有些恍惚地掀起眼皮。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他在猶豫什么呢?這樣當然是不行的。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你、你……”
會是他嗎?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
“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快……”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是的,一定。”破嘴。
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秦大佬到底是一個什么品種的怪物??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
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
“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
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
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真是讓人嘔得慌呀!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
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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