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徐陽舒自然同意。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秦非答:“當然是繼續隱姓埋名,呆在這個地方。”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救命啊,好奇死我了。”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他只能自己去查。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不過。
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
蕭霄無語了。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他們又不能因此而復活!
只要2號血條見底。表里世界翻轉,他就安全了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談永:“……”
而他的右手。
這個里面有人。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
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秦非卻不肯走。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作者感言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