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甚至已經吸引人到了一種、以前所有進入圣嬰院副本的主播都沒能達到過的程度。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真是離奇!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一眾玩家面面相覷。“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
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第二日太陽升起時,青面獠牙的僵尸們再度化作一具具不會動彈的尸體。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正是秦非想要的。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程松點頭:“當然。”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幼兒園里雖然有很多兒童游樂設施,但為了配合孩子的身形,所有設施都很小,也沒什么可容人藏身的地方。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并不算太好的年輕男人,秦非的優勢在于他的靈敏度以及爆發力,但。
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咯咯。”“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可怪就怪在這里。
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
冷風戛然而止。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徐陽舒才不躲!出來?
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作者感言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