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
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沒戲了。“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
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
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
秦非:“……”0號囚徒。有人清理了現場。
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近了!又近了!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
直到某個瞬間。玩家們不明所以。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就在他們離開活動區回到臥室后,這短短的一小時之內。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都是些什么破玩意。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實在太可怕了。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結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監獄?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就在這眨眼間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畫面已驟然轉變。
作者感言
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