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緊接著,就在下一秒。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
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各自散開了,林業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草!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5.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嗒、嗒。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在實體作戰方面,秦非的專業素養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主播是在防修女吧!這個修女太崆峒了,主播肯定是怕他下回和隊友交頭接耳的時候修女又發瘋hhhh。”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有觀眾偷偷說。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其他人點點頭。
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
“呼……呼!”“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了過來,后面是數字10。
算了。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
徹底瘋狂!蕭霄實在有些懷疑。
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作者感言
可誰愿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