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
他的臉色難看,補充道:“被油炸了。”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
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蕭霄:“……嗨?”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
她閃電般轉身,目光銳利地射向秦非。秦非:“……”
那是什么人?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
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秦非:“……”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
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艾拉愣了一下。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分數給拿了。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吱——”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
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他看向秦非。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疼。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蕭霄臉頰一抽。“1111111.”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果然。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作者感言
按照之前的排班,秦非本該在四點半被叫醒出去值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