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起頭來。你真的很吹毛求疵！！

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啪嗒！”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還是說，整個村子都正在隨著時間流逝而不斷變化著？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人的骨頭哦。”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秦非：“……”

“當然。”秦非道。

他不是認對了嗎！“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傳教士先生？”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說是修女服，好像也有點不太對。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

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團滅？”“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嗌，好惡心。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

而11號神色恍惚。秦非：……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到了，傳教士先生。”

那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