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若有所思。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
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會不會是就是它?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
“起初,神創造天地。”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啪!”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秦非的心跳都因為過于興奮加速了。
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在副本中絕大多數時候,1+1的威力都遠遠大于二。
有靈體咬著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該在賭盤上投這個D級玩家的,這下肯定要血本無歸了!”道長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這還是秦非第一次看見40%好感度搭配的文字說明,很顯然,隨著npc好感度的逐級提升,對玩家的助力也隨之越來越大。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
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噗呲。
作者感言
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