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賭盤?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
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進去吧,孩子,先進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話要吩咐你,是關唱詩班的事。”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
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房門緩緩打開。
“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那可是A級玩家!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
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
這樣當然是不行的。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可是,刀疤。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而神父早已提前守在了告解廳內。
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他完了!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四角游戲倒計時:30min】
下一口……還是沒有!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
作者感言
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