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去。
他已經(jīng)離開亂葬崗,頭上的封條也被揭下。直到他抬頭。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秦、秦、秦……”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zhuǎn),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dāng)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dāng)然是要做任務(wù)的,除了做任務(wù)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他沒看到啊。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砰!”
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zhèn)鱽硪唤z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咦?”
林業(yè)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rèn)知,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
手銬、鞭子,釘椅……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xiàn)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嗯。”秦非點了點頭。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dāng)期12號的面容示人。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陽舒一眼。可撒旦已經(jīng)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xù)時間只有20分鐘。”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jìn)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
很奇怪, 來到這間閣樓以后,秦非依舊無法調(diào)出彈幕界面或?qū)傩悦姘濉K戳丝辞胤牵挚戳丝垂砼坪跏嵌它c什么,并沒有再多問。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yuǎn)去的腳步聲。“吵架,需要強大的心理,豐富的語言。”
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zhí)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fēng)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一口氣應(yīng)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jié)奏規(guī)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wù)和最貼心的幫助咯?”凌娜搖搖頭,指了指身后。
嘶……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秦非眨了眨眼。蕭霄:“白、白……”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作者感言
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