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
就是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與有榮焉。
總之,不管事情究竟是如何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對玩家們而言,這都是無與倫比的大好事。
秦非仍未睜眼,突然輕聲開口說道:“你們隊里那個刁明……”他只是在用最平常不過的語氣,敘述一個事實而已。船工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了鐵牢的門。
秦非終于看清了那張臉。他很快從堆積如山的廢料信息中,篩選出了有用的內容。
“啊!對不起!”秦非仿佛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來,很抱歉地將手電筒移開。
秦非壓低聲音,對彌羊道:B級大廳中的觀眾們一臉懵。從踏入房間的那一刻起,玩家,就已經是棋盤上的棋子了。
這樣一份規則,看似并不長,內涵的信息量卻很足。
彌羊原本正揪著秦非的衣領走過一個拐角,不過眨眼的功夫,卻忽然從天而降一只巨大的盲盒。他一邊探頭看向石雕那邊,想要聽到更多,手中力道越來越大。余阿婆憤怒得臉頰赤紅,雙眼鼓脹,看起來就像一條被人掐住脖子的金魚。
秦非打量了門幾眼,收回視線,沒說話。直播大廳里的觀眾,中心城中正看著直播的玩家們,還有創世號游輪二樓,那些正津津有味地圍觀著游戲的NPC們,都在糾結著這個問題。
彌羊、林業和蕭霄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灰色貓咪的臉。傀儡玩家感受到了一陣寒意,緩緩將自己包裹。呂心愣愣地坐在床上看向她。
林業:“?”
彌羊下頜緊繃:“有沒有一種可能,1號社員的筆記不能全信?”他們很明顯是眼饞下午這批玩家拿到的任務分,不甘心就那樣錯過,也想來分一杯羹。“你在……”聞人黎明皺起眉頭。
鬼火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跟不上林業的思路了,這就是高中生的腦速嗎?他必須不停地喝補血藥劑,才能勉強將生命值維系在合格線以上。
鬼火高度懷疑,就是因為姿勢太難看,三途姐和小秦才都不愿意上前查看尸體,而把這個活丟給他的。丁立甚至有些羨慕起黎明小隊來了。
秦非覺得自己好像一根被塞進冷凍柜最底層的冰棍,已經凍得邦邦硬了。
但這偏偏是一個雪坡。從那幾名玩家口中,路立人成功得到了消息。
規則說了,一間房間只能住一個生者,但秦非意識到了這其中的文字游戲。……
“開始吧。”他說,巨大的頭套下方,一雙眼神色陰沉,“速戰速決。”
陌生歸陌生,秦非手中這部手機,彌羊卻越看越眼熟。
漆黑的地窖入口散發著寒意,一把銹跡斑斑的梯子緊貼一側的墻,向下延伸進黑暗中。從王明明的日記本和相冊中可以得知,王家父母每天檢查孩子的課業,按時參加家長會,每周出門家庭聚餐一次,每年出遠門家庭旅行兩次,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和睦而又溫馨的家庭。
在沒有雪杖協助的情況下,光是每一步都踩實不摔倒就已經很難。他抬起頭望著夜空,將手臂伸到船舷外感受著溫度:“是不是起風了?茉莉小姐,需要回去嗎?”
棋盤桌前,NPC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難道要抓一個鬼回去給那兩夫妻嗎。
畢竟刁明本來也不是死者,死者現在就和應或面對面躺著聊天呢。“抱歉,親愛的動物朋友們,這里播報一條特殊通知。”一株株筆直的黑色樹干像是一桿桿已經上膛的槍,隨時都會抵在玩家們的眉心。
“我們出來的時候,那波人就已經在圈欄區門口了。”
高級區走廊很快重歸平靜。他逐字回憶規則的內容:“每間房屋內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他不要無痛當媽啊啊啊!!
他覺得,這個捉迷藏的游戲一定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這么簡單。電視里只有一個頻道,那個頻道只放雪花。
——比如騙騙人之類的。太陽穴和心臟一起突突直跳,眼眶中溢出生理性的淚水。雖然他并沒有久貧,乍富的喜悅卻依舊刺激大腦。
這樣充滿民俗宗教和神秘學意味的傳說,自然不會有人當做一回事。
他抬眼打量著四周。
作者感言
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