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
第7章 夜游守陰村05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
“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秦非嘴角一抽。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看頭發的顏色就不像好人!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這老色鬼。
這……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跑啊!!!”
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不難看出,正是玩家們已經見到過數次的清朝官服。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
作者感言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