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抬頭,看著秦非被沖鋒衣帽子包裹住的后腦勺,訥訥地張嘴。“直播都開始好幾分鐘了他還坐在原地發(fā)呆,一看就沒什么實力。”王明明家一樓客廳。
三途和林業(yè)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好朋友。
但谷梁什么也沒有。
他意識到,他好像真的來到了之前在祭壇邊看見過的那片海底。彌羊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彌羊當(dāng)時就炸了:“你有手機為什么不早拿出來?”屏幕上顯示的是鎖屏界面。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運氣在認(rèn)識菲菲公主——啊呸,什么公主,全都是那個沒良心的家伙騙他的!
原本靜默在黑暗中的某個東西,逐漸顯露出了它的輪廓。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觸手,正順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向上攀升。
這家伙實在太不講道理,看熱鬧的眾人如今都一臉憤憤不平。修女手里提著的兩根手臂粗的電棍,輕輕一碰,就可以將對手電得人事不知。
面積很大,約有幾個體育場加起來那么開闊,整個空間成半橢圓狀,四面八方密密麻麻遍布著石洞。身旁站著三個穿制服的人,秦非現(xiàn)在只覺得周身的空氣中都充滿著安全感。除了風(fēng)雪太大,以至山路難行,玩家們并沒有遇到其他阻礙。
唐朋被嚇得直接打了個哆嗦。按理來說,他一口氣指認(rèn)了那么多鬼,足以在瞬間將兩隊比分拉開巨大差距才對。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rèn)識?”“主播搞快點啊啊啊——”黃狗的尸體已經(jīng)消失了,地上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污同樣不見蹤影,整間房間干干凈凈,就好像從來沒有玩家踏足過。
漆黑一片的活動中心內(nèi),看不見的炸藥仿佛已經(jīng)埋藏在了暗處,隨時有引爆的危險。“開膛手杰克為什么要在玩家論壇上宣告放棄任務(wù)?”應(yīng)或也跟著挪了一點。
秦非縮在床下,他人骨量不大,身形纖細(xì)修長,看起來有些單薄,懶懶散散地癱在床下,兩只手支著不停鼓搗著什么。整整一小時里, 他一直在街道上閑逛,行事漫無目的,叫人完全看不懂他想要做些什么。
順著地圖所指,再搭配指南針,要想下山并不困難。
而羊肉粉店的老板則罵罵咧咧,一邊關(guān)門一邊做出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眾人望著刁明的尸體,神色各異。這么一比起來,他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游戲的不孝子還真啥也不是啊!
“下面有差不多20個人,等等……前面有一扇門,門后面很暗,那些人都是從門里走出來的。”
玩家們回到各自的圈欄中去,無一不是心事重重。杰克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在這場副本中混成這樣。希望這家伙可以識相些,晚點動手。
谷梁的眼中驀地重新燃起了光芒。身后的干草雖然有些扎人,卻十分蓬松,用來當(dāng)靠墊剛好。秦非笑得眉眼彎彎:“可是,萬一我把你救出去以后,你又反過來對付我,那該怎么辦呢?”
……
林業(yè)靠墻根站著側(cè)耳細(xì)聽,若有所思。
秦非嘗試著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頭燈和手電,但兩樣物品在水中無法正常啟動。
可武力天賦的玩家,肌肉受過天賦的淬煉,即使不用技能,依舊可以一拳打死老虎。作為罪魁禍?zhǔn)椎那胤菂s已經(jīng)靠著草垛睡著了。他似乎在隊伍中看見了一兩個熟人。
薛驚奇不露痕跡地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出于直覺,他總覺得這個指引NPC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偏又說不出問題所在。沒有自己的想法,全盤都需要他本人在背后操控。
該死的副本竟然這么狡猾,有這種安排,難道不該提前說嗎?眾人急出一腦門汗。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短暫而尖銳的叫喊,聽聲音倒像是人發(fā)出的。鬼嬰也就罷了,已經(jīng)跟著小秦跑了好幾個副本,熟悉的觀眾早已見怪不怪。彌羊:“……你說不說?不說我現(xiàn)在就把你弄死。”
“???怎么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高級游戲區(qū)沒有辜負(fù)‘高級’這兩個字,游戲難度果然比昨天高出了很多啊。”……
孔思明以精湛的演技成功逼退了不懷好意的賞金獵人,為自己換得在下山途中全程牽住秦非衣角的資格。秦非在日出前的最后一秒, 對著崔冉用出了自己今夜的預(yù)言家技能。
這幫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靈體們,引來了周圍的諸多嘲笑。玩家們剛才一腳深一腳淺,不過幾百米距離都行走得分外艱難。
林業(yè)仰頭看著天空中的光幕,遲疑道:“不會吧, 那些光點加起來好像也就只有10個。”不過,饒是如此,密林依舊不是一個輕松的打卡點。
當(dāng)他們順著右側(cè)道路走去以后,風(fēng)暴越來越小,直至半個多小時后徹底停歇。三途每每想起來就有種自愧不如到想撞墻的沖動。運道好得不像話。
作者感言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yán)锏钠渌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