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闖進房間里的一個身材粗壯,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
地震?秦非是怎么辦到的?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濃郁的白煙就地掀起,彌散在整條過道當中。
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10號!快跑!快跑!!”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
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那些遍布整個村莊的巨眼,在蔓延到義莊門口時卻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并沒有合攏的大門像是一道無形的分界線,將門內與門外隔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這座迷宮的結構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構是怎樣的。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一定是吧?
“這都能被12號躲開???”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
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
作者感言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