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秦非眨了眨眼。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秦非點頭:“可以。”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秦非驀地回頭。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房門緩緩打開。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
“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
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
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他們早就不信任他們了。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
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
“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作者感言
詭異的、與現實格格不入的,仿佛鏡子里那人不是一個活人的影像,而是一個用橡皮捏出來的毫無生命力的仿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