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對于要怎樣處理這兩名失去理智的玩家,余下眾人抱有著不同的看法。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
他快頂不住了。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
“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
懲罰類副本。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秦非揚眉。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不能停!“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
作者感言
秦非垂眸,思考著此刻直接指認王家父母是鬼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