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短幾秒內(nèi),他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
廣播聲結(jié)束,整個生活區(qū)頓時沸騰一片。他認(rèn)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tuán)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
秦非那么仔細(xì)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guī)則,只可能是故意的。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
鬼女已經(jīng)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zhuǎn),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jìn)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這讓秦非的大腦產(chǎn)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又近了!穿一襲白裙,黑發(fā)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tài)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導(dǎo)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nèi)里千回百轉(zhuǎn)的溝壑一般。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guī)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yuǎn)處的其他人。
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fā)燙。導(dǎo)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rèn)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她似乎明悟了。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厚重到快要凝結(jié)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tuán)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jìn)去似的。
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xiàn)在對鬼也怕不起來。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
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qū)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我們一概不知。”
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fù)噶藫负竽X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jīng)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雖然這幾個應(yīng)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那里寫著:
“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秦非面前。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jīng)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
明早再看不就好了。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有什么問題嗎?
作者感言
江同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同病相憐的同情,他十分大度地?fù)]了揮手:“我當(dāng)然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