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

……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

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

真的……可以這樣嗎？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那些大公會控分的方式，就是讓他們的人不斷地將積分兌換成其他物品。只要積分永遠不達到累計的下一個階段，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個級別的世界。……很嚴重嗎？

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

“啪！”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這是F區清潔工專用的垃圾通道。

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你在害怕什么？”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

……

哪像這群趴菜？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

玩家們：“……”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

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

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