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主播膽子好大,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鬼火聽得一臉迷茫。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
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怎么又知道了?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偉的聲調逐漸變得尖銳。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破。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
蕭霄是誰?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
“主播是想干嘛呀。”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秦非又笑了笑。
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他喃喃自語。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
他實在想不通,他和10號同時沖過0號囚徒的面前,怎么0號偏偏就盯上了自己??“接住!”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系統評級:F級(糟糕極了的新人主播,沒有絲毫看點)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
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無論如何后面的內容,那條彈幕沒有說完。
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篤——
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
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
蕭霄一怔。他實在有很多疑問。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作者感言
此時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覬覦了的撒旦,正處在強烈的疑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