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沒人!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眾人:“……”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首先排除禮堂。”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像你這樣熟讀圣經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
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
秦非松了口氣。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果然!
是一個八卦圖。“到了。”
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空無一人的幼兒園。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這么說的話。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這條路的盡頭。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他說話時的神態溫柔又和善。
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林業:“我都可以。”“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
作者感言
秦非無聲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