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請勿亂動,但呂心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血紅的提示文字出現在半空,又迅速消解,不給玩家半分反應的時間。秦非倏忽間抬起頭來,一雙銳利如鷹的眸子死死注視著孔思明的眼睛:“阿明,如果是你,會選擇相信誰呢?”
就像一塊被切開的蓮藕。秦非找準時機,抓住烏蒙卡在墻壁里的那把刀,用力抽出,反身利落地將怪物割了喉。
他頭頂滑下的冷汗和身邊的湖水融為一體,他再次加快速度,朝著仿佛近在咫尺,卻總也走不到盡頭的通關大門沖去。
聽見動靜過來查看的彌羊:“……”天花板上的玩家們瞬間屏息凝神,六顆腦袋飛快向后鉆,匆忙之間撞在一起,疼得幾人臉皮直抽,卻連一丁點聲音也不敢發出。順著青年的身體,根根藤蔓迅速攀升、禁錮,將他牢牢捆縛住。
秦非抿唇笑:“真是不好意思,恐怕都要麻煩蝴蝶了呢。”事實上,他的命運在他被蝴蝶種下傀儡種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然走向了注定的結局。
他打量著那個男玩家,納悶道:“你這兩天跟誰一隊的?我怎么感覺都沒見過你啊。”彌羊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
岑叁鴉看起來柔弱得風吹就倒,抗壓能力卻比黎明小隊的壯漢們還要強,這一插曲并未對他造成驚擾。他略帶敬畏地望了一眼秦非。老保安人都有點懵了。
彌羊實在沒法放心將自己的生死依托于一個才見過沒幾面的陌生人手上。“我估計選這個副本的玩家不會太多。”彌羊道。摸透了規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身旁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給足了他安全感。
他只需要秦非佩戴著那枚戒指,在系統覺察不到的時候,將祂捎帶進副本,就足夠了。在14號鬼樓里就能看出,他手里有不少好東西。以至于這里甚至已經不像一間所謂的“雕塑工作室”,而更像一間用來堆放雕塑的倉庫。
秦非的反應速度極快,在林業幾人還在發懵的時候,他已經迅速站起身來。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彌羊從F級的第二場直播開啟天賦技能以后,在一次次下副本的過程中使用了無數次技能。
“唉!!”“但一邊著著火,她一邊還想來追我!”漆黑的房屋。
不是說躲在床下數數就能躲過的嗎?這東西怎么難道還要和他親密接觸一整夜???等兩人將所有條例全部寫在信紙上以后,再同時用力將信紙撕成兩半。
房間門外傳來細微的響動,門把手發出咔噠聲,估計是老鼠那三人走到門口來了。秦非趕到活動中心時,整棟建筑空空蕩蕩,所有玩家全都跑出去做抓鬼任務了。
“……沒事了。”秦非開口,發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啞。大爺破口大罵:“你特么有病吧???”當墻上的遮擋物被拿開之后,林業竟然看見了一張被油污熏染得不像話的紙。
有的緊緊蜷縮著, 有的身體前傾、抬手向前,直到死去依舊維系著伸手推門的模樣。谷梁這一次是真的昏過去了,他受的傷實在太重,補血藥劑也只不過能勉強吊著性命而已。
似乎有什么,正在從鏡子中溢散出來,讓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幾個點。背后,秦非掏出畫筆,不知在寫寫畫畫著些什么東西。
原本空無一物的是視野盡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密林。“保安您好,我們在夜晚巡邏的時候被困在不存在的樓里了。”休息的鐘聲在用餐結束后很快響起。
這一次玩家們做足了心理準備,岑叁鴉說過安全的左邊道路都那么難走,那右邊肯定只會更危險,說不定還有可能遇到怪物之類的。
50%的致死率!就連深色房門都沒有這么危險!前幾次,它好歹還張嘴說了幾句。即使他已經做出了抉擇,決定放棄這單任務,放任秦非安然無恙地活到副本結束,可礁石中畢竟危機遍布。
戒指不給提示,污染源碎片的所在就只能由秦非自己去找。青年微瞇了眼,清秀的輪廓再走廊昏暗的燈光中顯得有些虛晃,在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與彌羊昨晚在十四號鬼樓中看見的那個一直努力裝可憐、茍在高級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誒,你干嘛去?”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衣角從手中滑脫,青年已經起身走到幾步之外。
秦非自身難保。但這枚戒指卻被秦非直接帶了出來。周莉第二次進入奧斯塔迪亞雪山,是只身一人,可這次,她顯然不像上次那樣走運了。
丁立幾人則面面相覷,手足無措中又帶著驚恐。殷紅溫熱的血滴落入冰水里。“有人嗎?”
彌羊:“你看什么看?”片刻過后,他來到秦非這邊。
雖然今晚甲板上,戴著面具的NPC不多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密樓鬼影》,這一看就是有鬼的副本。
秦非:“……”秦非按照休閑區規則,往門口的收集箱里丟了顆彩球。
靠著精神補充藥劑,扛住還是沒問題的。
從坡下上來的那兩名玩家中有一個叫段南,聽到這里像是受到了什么提醒:
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別說了吧,這個新人真的挺厲害的”在極度嚴寒的環境下,他柔軟的黑色發頂結起了一層薄霜。
彌羊:淦!豬人這樣說著,偷偷向秦非眨了眨眼。
異物入水。
作者感言
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