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最重要的是。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嘔!”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下一口……還是沒有!鬼女的聲音空靈,帶著一種幽幽的回響,聽得人毛骨悚然。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這可真是F級直播大廳的高光時刻啊!”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高低也該干一兩件壞事才對的。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懸掛在他巨大身體上某一處突起的眼球上,隨著他奔跑的步伐一抖一抖。
“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
“誰把我給鎖上了?”這支新老玩家混合的隊伍,在來時路上還維系著較為輕松的氣氛,此時卻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
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雖然還是很丟臉,但起碼,他在三途姐這里的面子是保住了!!“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他只有找人。
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
“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作者感言
林業咬著后槽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