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的障眼法呢?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
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
……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
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你去。”刀疤咬著牙道。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
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屋里有人。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是一個八卦圖。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哨子就藏在沙堆里,這一點從任務提示中就能看出來。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當然不是。
“我也是。”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各大醫院前兩年就已經跑遍,再看也無用,而心理醫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詣就極深,能夠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線的心理醫生,秦非目前還沒有找到。
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總之,他死了。
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
作者感言
躲進衣柜里,實在算不上什么明智之舉,卻是緊急狀況下無可奈何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