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我焯!”
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E區已經不安全了。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
10號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抓鬼環節剩余時間:15分鐘。】“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
秦非眉心緊鎖。“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原來是他搞錯了。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眾人:“……”
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你剛才說什么?”秦非一邊問,一邊給鬼換了身衣服。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
“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要從這柵欄翻進去倒是也很容易,但,為了保險起見,薛驚奇還是問宋天道:“你中午是從哪兒翻墻進去的?”“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
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
但12號沒有說。他在猶豫什么呢?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鬼女:“……”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作者感言
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