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他就會為之瘋狂。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
很快,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我也是。”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他們只會期待秦非趕快被0號解決,拯救其他人于水火。
秦非伸手接住。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
戕害、傾軋、殺戮。
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秦非挑眉。
崔冉笑意加深,拍了拍宋天的手:“別慌,把剛才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和大家說一下。”秦非沒有理會他。
【鬼女的手:好感度???%】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是有點蠱在身上的!!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
“媽呀,是個狼人。”她們身上衣飾的款式很尋常,可顏色是純白色的,遠遠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幾個醫生護士。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這條路屬于強污染區,一旦走進去就會不停地掉san,如果他的san值在短時間內驟然降低,理論上來說也會產生一些幻覺。”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系統使用無聲的沉默對抗秦非。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里面是臥室主人的照片。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作者感言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