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在塑料袋里碎成一塊一塊,秦非動作極其絲滑地抬腳一踹,將一包碎片踢進旁邊的草叢里。
這原本只是一個用來警醒陸立人的消息,提醒他,及時在簡單的游戲中,也不能放松警惕。
甚至連一頓鞭子都沒有用上,那個玩家看到三途掏出鞭子,直接原地滑跪。
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樣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異常。“Qi……”鬼火舌尖一卷,將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咽回了肚子里,“你真厲害,這個都能認出來!”刺眼的光柱穿破暮色,直直晃到余阿婆臉上。
他們小隊平時訓練時就會練習負重,背著,或者攙扶著同伴進行越野跑,為的就是模擬副本中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狀況。谷梁不解其意。
這句話就像一道引線,一下將活動中心內原本便低沉的氣氛點燃。
打不過,那就只能……
與此同時,還有不少人正明目張膽地眼觀六路,在圈欄區中不斷走來走去,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蕭霄一想起那絞肉機傳送帶上的肉餡,就忍不住后背直發毛。
蝴蝶既然已經主動停下了,那余阿婆總也該意思意思跟著一起停下,多少聽他說兩句話。
彌羊:“……”
“不要以為沒人做到過的事就永遠不會有人能做到,說不定,小秦就是規則世界玩家中未來的新神!”“我還和她說話了。”
說著他右手手掌下壓,面前空地上忽然憑空冒出兩個打包卷好的長條形物體。
是被怪物包圍還無處可躲。蕭霄伸手想要拉他上來,熟悉的不安全感卻又一次籠罩了全身。
好不容易等到兩個A級玩家,怎么還偏上了同一輛車?癱倒在地面上的玩家這才驀然醒悟。得想辦法解決掉他才行。
像谷梁這樣直接連骨帶肉的削掉一節手臂,是不可能自動恢復的。
這幾乎是他在副本開始以來,第一次主動參與劇情,之前整整兩天,他都像一個假人似的,悶不吭聲跟在所有人身后。
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那大大的、清晰的、散發著熒光的好感度條, 就是秦非在這棟房子里最保險的護身符。秦非跨步走到沙發邊,坐下,開始搭積木。
在整個過程中,豬人哈德賽先生一直笑嘻嘻地雙手抱臂,站在一旁觀看。秦非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等一下。”秦非忽然將他的話打斷。系統播報聲不含半分情感,一字一字,語義干涸地誦讀著預設好的內容。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灰色飛蛾將谷梁整個人團團包圍,就像蝗蟲盯上已經長成了的麥穗。聞人被孔思明叫得快要心臟驟停了,但他不可能放棄和NPC交流。
手背上的皮膚逐漸開始麻木,秦非這才將手抽了出來。在這樣很顯然需要團隊協作的副本中,玩家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注向了場內最有存在感的A級玩家。
按照玩家們之前的想法,他們有打算過在安全區內敲碎祭壇,這樣怪物就不能拿他們怎么辦了。一頂格外精美的禮服帽就這樣落入手中。有第一次看雪山直播的玩家不明就里:“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秦非并不在意刁明的歸屬問題,“嗯”了聲,繼續道:“刁明,他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對勁。”……仔細想的話,這棟樓確實挺奇怪的。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
“咱們就都一起進去唄。”伴隨著接二連三同時響起的臥槽聲。
而哈德賽則邁動兩條肥胖的腿,仿佛隨意地來到了秦非身邊。
在他狼狽的身軀后方,面容沉靜的青年正雙手抱臂,不帶表情地注視著烏蒙。我懷疑你在公報私仇并且我掌握了證據!
可過于寒冷的天氣令他的雙手根本無法承載這樣的精細化活動,片刻嘗試過后,玩家頹然放棄。
秦非站在衣柜里,臉部與柜門緊緊相貼。“這么一間活潑可愛的房間,喜歡的,應該也是玩游戲之類的事吧?”谷梁看著近在咫尺的聞人黎明的臉,又看向站在后方陰影處的秦非,面色蒼白。
秦非沉吟片刻:“其實……也不一定。”“還可以。”彌羊眉頭輕輕皺起,他的確從前方那一顆顆樹木終感受到了污染氣息,可好像并沒有昨天感受到的那樣強烈。薛驚奇腦子里還在想剛才的事,面上卻已下意識地陪起了笑:“有旅客進了這棟居民樓里,我們正在等他們出來。”
一行人身后,三輪窮追不舍。可秦非的此舉,卻令豬頭玩家悚然一驚!
作者感言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