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冷靜!冷靜!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而且……
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斑@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
2.陣營劃分非固定、可轉換。轉換陣營需使用道具物品“陣營之心”,該道具物品具體獲得方式不明,需由玩家自行探索。副本會這么缺德嗎?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隨著秦非一聲叱喝,兩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沒有人回應秦非。
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是硬的,很正常。
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安荩∵@他媽是什么情況?”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
穩??!再撐一會兒!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钡诙爝€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
她揮舞著手臂高聲咆哮道。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彼噲D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
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門外空空如也。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
作者感言
林業同樣被保安制服強迫著往草叢的方向走,臉色說不出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