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怪不得。
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寫完,她放下筆。
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
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
某一日,在神明休憩的瞬間,魔鬼偷偷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黛拉修女是哪個修女?秦非抬起頭來。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眾人再次圍坐一圈。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僵尸只要沒有發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
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秦非:……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可,已經來不及了。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鬼火身后。
作者感言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