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jié)奏規(guī)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先不說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宮內(nèi)的空氣質(zhì)量就足夠讓人在生理意義上頭腦發(fā)昏。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
啊?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chuàng)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已經(jīng)沒有路了。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yè)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fā),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nèi)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
秦非皺起眉頭。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僵尸只要沒有發(fā)生尸變,必然是不會自己動的,趕路時全程得需趕尸人搖動銅鈴作為牽引才行。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zhì)神像。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xiàn)在了物業(yè)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shù)還恰好是雙數(shù)。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秦非:“……”
但。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tǒng)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guī)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xiàn)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qū)門口堵你。”三途道。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xiàn)在就會死得很慘。”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jié)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有人來了,我聽見了。”林業(yè)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剛才在物業(yè)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jīng)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不過這一次,人群中并沒有出現(xiàn)導游或類似導游的身影。
“什么?”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wǎng),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tǒng)同樣的回答。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作者感言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