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林業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
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玩家在規則世界中的“天賦”與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特長、工作等等都有關聯,能夠開啟武器類天賦的人,在現實世界中通常也同樣擁有高超的武力值。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
那是蕭霄的聲音。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
秦非:???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導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
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秦非:“……”
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救、救、救命……”一個新人玩家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
“咯咯。”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
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神父將手收回布簾后面,他似乎抓了抓自己的頭,然后又將手伸出來。
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但是死里逃生!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正式開始。“怎么了?”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炒肝。這個什么呢?
“這腰,這腿,這皮膚……”
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噠、噠、噠。”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
作者感言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