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告解廳。“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果不其然。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那道黑影拉長聲調吆喝著。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
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她似乎明悟了。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這個沒有。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
“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一聲。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說的大概就是這吧!!只有一層,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沒有藏匿尸體的基礎條件。
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
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
作者感言
手中的斧頭已經被他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