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nèi)。這手……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是信號不好嗎?”“我是鬼?”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fā)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qū)這種地方來?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但饒是如此,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秦非關(guān)掉屬性面板, 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里。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他這個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蕭霄咬著下唇。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fā)揮不好。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yè)好奇地問道。
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zhì)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xù)曬起了太陽。
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nèi)采光應該非常好。最重要的一點。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是刀疤。
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
“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yī)生本尊,但,根據(jù)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yī)生應該出現(xiàn)在教堂中過?!薄昂沃故菍в?,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p>
但凡對彌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彌羊性格惡劣,簡單點來說就是混邪樂子人,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么,像個定時炸彈一樣不安分。外面漆黑一片。昨天晚上在追逐戰(zhàn)中,劉思思本該是有機會逃脫的!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符咒在秦非和林業(yè)手中難以發(fā)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cè)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jīng)不算陌生的小樓。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
他還來安慰她?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nèi)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秦非不知何時已經(jīng)去了義莊另一側(cè),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nèi)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蹦莻€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作者感言
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