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木樁子一樣站在原地不動彈。秦非抬起頭。
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
“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xiàn)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的確。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你們……還活著?”程松十分難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說話時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至于導游。“兒子,快來。”“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xiàn)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yè)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xù)起身向前走。
怎么一抖一抖的。“我淦,好多大佬。”“哦,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
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剛才安安老師頭頂?shù)奶崾荆@示的還是【好感度1%】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guī)則。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嘀嗒。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
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殺意。觀眾們面面相覷。玩家們從寢室區(qū)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對呀,那個第3條規(guī)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陌生。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極致的憤怒不僅可以使人的戰(zhàn)斗力增強,同時,也能使人的智商降低。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xiàn)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xù)消停兩分鐘。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xù)。
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作者感言
末位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