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門外,是一個與門內(nèi)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
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nèi),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guān),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黑暗中,有道佝僂的身影一閃而逝。
30、29、28……
秦非已經(jīng)隱隱預(yù)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秦非實(shí)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
直播畫面中,秦非應(yīng)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qū)域的。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jīng)有了這么多。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我說話算話,我有錢!”華奇?zhèn)サ穆曊{(diào)逐漸變得尖銳。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diǎn)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zhèn)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hù)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zhǔn)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lǐng)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jìn)幼兒園的機(jī)會。要知道,獨(dú)占一條規(guī)則,或許就能不費(fèi)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小蕭:“……”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dú)饣旌现瘸粼诳諝庵袕浬㈤_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其實(shí)剛才來的路上他就發(fā)現(xiàn)了,路邊也有不少人家在門前貼了符。
房間的門沒有鎖。手搭上門把輕輕向下一壓,門便順著一股慣性自動向里開了。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這回答委實(shí)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fā)生啊……”
雖然不知道名字。宋天不解:“什么?”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結(jié)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在危機(jī)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xiàn)在該干嘛呢?”“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xiàn)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xù)下去。低血量帶來的負(fù)面影響還在持續(xù),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則一切水到渠成。
在已經(jīng)一條腿邁進(jìn)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yè)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又或許是不遠(yuǎn)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作者感言
半小時后,晚餐準(zhǔn)時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