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這個人很袒護蘭姆,他對自己存在著強烈的敵意,秦非這樣判斷到。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
嗯,對,一定是這樣!
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秦非滿意地頷首。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或許是倒霉會傳染。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yù)感緩緩自心頭升起。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xì)分辨。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guī)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秦非卻說,他決定去試試。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追逐戰(zhàn)倒計時:1分34秒67!】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xiàn)。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yīng)下。難不成和軀干分開,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號了嗎?
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yīng)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秦非環(huán)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fā)生了。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他完了!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guī)避危險、混到副本結(jié)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這是……成了?”僵尸林業(yè)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所以她到底憑什么斷定他是同性戀?
沒鎖。“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總會有人沉不住。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qū)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wù),三選一。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nèi)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fā),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他的神態(tài)看起來并不輕松。
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作者感言
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