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
“抱歉啦。”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
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那亂葬崗呢?”林業道。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4.一模一樣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要……八個人?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
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
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華奇偉的語氣很強硬,但色厲內荏的模樣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蕭霄點點頭。
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又來??
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那……導游?鬼女?”蕭霄不抱希望地念出一個個名字。
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
作者感言
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