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笨的離譜,很容易問出傻問題,可蕭霄實在無法克制內心的不解與好奇:“秦大佬,你為什么不自己去?”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
秦非在王明明臥室里翻過日歷,現在是七月盛夏,正是放暑假的時候。污染源出現了。秦非:“……噗。”
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說輕視, 其實也不算。他們不過是根據自己看到的做出合理評判罷了。
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芭c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彪m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可此時此刻,秦飛的舉動就像是一管502強力膠,將那些僅存于舊日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來。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巴瓿扇蝿罩?呢?”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薛驚奇長長舒了口氣。
而11號神色恍惚。五分鐘。
鏡子碎了。秦非:?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
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不對。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巨大的……噪音?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秦非心下微凜。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他百分百確信,系統絕對沒有問過他需不需要隱藏信息。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
“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苔蘚。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作者感言
他幾步走到棺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