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對!”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他們能沉得住氣。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
2分鐘;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凌娜心臟狂跳,以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飛快行走在過道上。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可是……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足夠了。
秦非樂得安靜,十分自如地繼續向村長辦公室趕去。
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是刀疤。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秦非道:“當然是我。”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這個東西的確十分具有標志性,一看便可得知,主播的確已經找到了正確的通關思路。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作者感言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