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是……走到頭了嗎?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
可惜他失敗了。秦非挑眉。
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華奇偉的身體猛地一顫,
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
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呼——呼——”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
秦非環視整個空間。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那樣的話,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
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
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
不是找不到鑰匙嗎?“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
作者感言
醫生做不了什么,只能有針對性的記錄著蘭姆的病情,并進行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