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拼出來的鏡子,又要摧毀。
幾名玩家的直播間彈幕中刷過一排“……”上過藥,包扎過傷口,造成的虛弱狀態休息一段時間之后就會自動消失,無非就是少了一條手臂后行動不便罷了。木屋的門沒有上鎖,但門縫中像是被灌過水,丁立伸手掰了半天也沒能將門打開。
老鼠玩家在頭套內發出悶悶的笑聲,聽起來格外怡然自得。秦非卻覺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對勁。既然如此,這扇絕無僅有的綠色的門,該不會便是必死之門吧?
秦非:“……”秦非動作緩慢地向下挪移。
“我看那邊幾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彌羊沒忍住抱怨道,“你干嘛要買這個外觀?”從青年形狀漂亮的薄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機關槍的子彈一樣敲擊在開膛手杰克的身上。
下午已過大半,陽光終于不再熾烈得刺眼。大家不知道生者和死者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擰開水杯,想到他們還不知要在這雪山上滯留多久,手上動作一頓,倒了個杯底遞過去:“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真的是一只蟲子。”烏蒙詫異地睜大眼。秦非眨眨眼,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要不要去?”彌羊蒼蠅搓手。
一切都變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來后,腦海中那煙霧般支離破碎的夢境。“他的攤子永遠不可能打下玩具。”彌羊道。這戒指這么神奇,還能隔空打電話?
他一眼便看見了秦非,眼底閃過喜色,快步朝這邊走了過來。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
污染源。這種血雨腥風的活計,自然是要交給別人。“你說你看見彌羊在哪兒了,所以到底在哪里?”有人揪住那個說話的靈體問道。
品味倒是還挺好。
那背影穿著一身松松垮垮的黑衣,看身形,明顯是個人類。秦非負責的片區有一個最明顯的藏匿地點:
秦非捏著信紙一端,一股腦將話說完。他抬腳隨意踢了踢雪面,很快,雪地上的一切痕跡都被深深掩埋。
為了盡可能多地吸金,各家店鋪全都臨時加設了不少桌椅, 占滿店內空間后更是直接擺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弄得街道處處人頭攢動。他覺得他們的路子走錯了。這里明明是一片平整的地,可玩家們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上過索道。
鬼火眼皮都開始抽抽了。未免將局勢預想的太壞。
秦非沒理他。
它隱著身,別人都沒看見它,只有秦非看著它將自己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忍不住嘴角抽搐。彌羊進入服務大廳的時候掃視了一圈,腳步微微一頓。就像余阿婆一樣,以普通人的面貌掩蓋著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靜悄悄地,為釋放邪神做準備。
丁立看起來像個理工直男,說話水平倒還挺高,提問時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隱約有種捧著對方的架勢。
圈欄艙內漆黑一片,秦非就著昏暗至極的光線勉強觀察著。
青年的后槽牙都在咯咯作響:“你可是污染源啊!”
那是一把銀灰色的鑰匙, 大概有手指長,鑰匙造型十分精致,金屬質地的鑰匙頂部雕刻成了一個立體的豬頭樣式。規則第四條,“床底是安全的,遇到任何特殊情況,可以躲進床底,并從0數到300,如果危機沒有解除,請再一次從0數到300,直至一切恢復正常”。沒有人發現,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
鬼蛛副本的地形特殊,和這座雪山峽谷有一些相似之處。
秦非并不急著解開他身上的繩子,背著手,站在解剖臺邊,靜靜觀賞著他掙扎的姿態。說著他站起身來。
陷入藝術的癡狂后,寶田正明先生成為了自己雕塑大軍中的一員!
林業受到了驚嚇,原本正慌不擇路地逃竄,手中的手電也一直照著前方。
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鏡面。
周莉的手機和孔思明的不一樣,設置了四位數字的屏幕密碼。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中有寫到過周莉的生日,也寫到過1號社員自己的,秦非發兩個都試了試,成功將手機打開。
這個問題用得著考慮嗎?秦非挑眉。孔思明頭頂,好感度磨磨蹭蹭上漲到了11%。
秦非忽然站起身來。等候已久的靈體們歡呼雀躍,有靈體甚至帶了捧花和彩帶禮炮。右側則是一條向上的木質階梯。
可很快他就發現,無論他在安全通道里往下跑幾層,推開門后,出現在眼前的依舊只會是18樓的走廊。
作者感言
——不就是水果刀嗎?